奇琴伊察城邦遗址有新发现,或可成为破解玛雅之谜的密匙
“你几乎能感觉到这些物件的主人,玛雅人留下的气息。”他补充说。
当时,考古学者在巴拉姆库找到了70余件祭祀用品。当然,单凭文物数量多寡多少并不能判定一处宗教遗址的地位高低,“当你在巴拉姆库看到很多文物,而祭祀室的入口又是如此玄妙隐蔽的时候,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探险家、考古学家吉列尔莫·德·安达(Guillermo de Anda)在考古现场。本文图均为 视觉中国 图
吉列尔莫·德·安达在
杂志文章中讲述了这一发现的经过。他与勘探团队在当地居民的介绍下进入洞穴,起初寄望于寻找一条与库库尔坎神庙相连的暗道。这里地下隧道阴暗潮湿,最狭窄的段落宽度仅有四十厘米,不得不依靠头灯照明匍匐前进数几个小时才进入到其中一条隧道深处的废墟,七间祭祀室相继出现。
安达还提到了一个有趣的观点 ,巴拉姆库似乎是1959年发现的巴兰科奇洞穴(Balankanche)的“母亲”。
近日,来自墨西哥国家人类学和历史研究所(INAH)的考古学家在墨西哥尤卡坦半岛奇琴伊察玛雅城邦遗址意外发现了一组尘封千年之久的地下祭祀废墟,废墟内包了含7个完整的祭祀室,以及总数在200件以上的祭祀用器皿,时间均指向千年前的玛雅文明古典时期。有观点认为,此次考古发现或许将成为解读玛雅文明谜一般兴废变迁的密匙。
2008年,以水下考古学家吉列尔莫·德·安达为首的“大玛雅水系”(Gran Acuifero Maya)勘探团队在考察、测量奇琴伊察地下水位的过程中得知巴拉姆库的存在。值得一提的是,2018年初,该团队曾在墨西哥东部Quintana Roo地区发现了世界上最长的水下洞穴Sistema Sac Actun,水下勘探员们也在该洞穴内部发掘了大量宗教文物,包括陶器、石雕,完整的水下坟墓及古老人体骨骼,均与玛雅文明时期的献祭仪式相关。
安达提到,在上世纪80年代洞穴考古概念形成之前,考古学者们更倾向于把精力放在纪念碑式建筑及人造文物上,对于残余物分析普遍缺乏兴趣。1959年,巴兰科奇洞穴被发现时,就出现文物被统一转移、清理、归位的情形,而考古现场多个罕有灰烬的香炉只有一个保留了残余物,用于做碳十四年代测定。对于玛雅文明的研究者而言,巴拉姆库洞穴时隔半个世纪再度“启封”,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国家地理》
在玛雅文化里,“水”是一个与宗教祭祀紧密相连的字眼,奇琴伊察城邦遗址包括库库尔坎神庙中心存留的天然井,连同隐藏在尤卡坦半岛各处的石灰岩溶洞和地下水系,都被视为去往地下世界的入口,在这些地方出现大量古代文明遗物并不奇怪。
3月4日,墨西哥国家人类学和历史研究所于墨西哥城举行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了这一考古发现,并将其命名为“美洲虎之神”(Cave of the Jaguar God)。它位于奇琴伊察最重要的祭祀中心库库尔坎神庙(Kukulkan是玛雅神话中羽蛇神的名字)以东不到3公里处,藏在一个名叫巴拉姆库(Balamku)的地下洞穴深处。
在不少专家学者看来,“美洲虎之神”的出现,将帮助学界进一步理解中美洲古代文明体系之间是如何实现相互交流与影响的,也有助于人们理解奇琴伊察衰落之前的玛雅世界。
对于“大玛雅水系团队”而言,此次发现带来的额外收获是他们有机会实践一种全新的洞穴考古模式,比如说,把3D地图制作和古植物学等尖端技术与跨学科知识应用在科考中。
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诞生于热带丛林而不是大河流域的古代文明,玛雅文明奇迹般的崛起、发展、衰亡和消失一直让人百思不解。公元一千年前后,玛雅文明的中心由恰帕斯州所在的高地雨林,迁移到被称为“低地玛雅”的尤卡坦半岛,以奇琴伊察为代表的六百多个充满活力的城邦因此出现。
平托在进入洞穴内部观察后,单职业迷失传奇,即做出了封锁入口、保护现场的决定。他撰写了一份调查报告,指出巴拉姆库内部存有大量陶罐、骨头碎片等祭器。
千年前的玛雅祭祀器具
他回忆说,考古现场包括文物与古奇琴伊察居民留下来的有机残余物,都处于最理想的保存状态下,尤卡坦半岛特有的多孔石灰岩层地质结构似乎是这些文物的天然保护屏,在这里,他看到了各种意想不到的东西,香炉、火盆、花瓶,以及刻有雨神托尔特克肖像的装饰陶盘、陶罐。“我当时就说不出话来,开始哭了起来。之前我在奇琴伊察的一些天然井里也找到了很多人类生活遗迹,但那种感觉跟我进入这个洞穴看到的场面丝毫没有可比性。”
巴拉姆库洞穴一角
“巴拉姆库不仅会告诉我们奇琴伊察兴起和衰落的具体时间,对于洞穴内有机物的进一步研究还将揭示与玛雅文明覆灭相关的灾难性干旱的详细细节。”安达认为,在梳理这些因果关系的过程中,研究者将得到更多积极应对气候、生态环境改变,与当下普遍受关注的可持续发展议题相关的信息。
巴拉姆库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首次被考古学者注意到,直到半个多世纪后,它才被勘查研究,整个过程颇为戏剧化。根据加州州立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考古学家詹姆斯·布拉迪的一份报告,这个洞穴在1966年由当地农民率先发现,而它的首位拜访者,是同样来自加州州立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考古学者维克多·塞戈维亚·平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