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宏生:“造汽车”是我人生最后一搏
有人质疑他造车的动机:初期投资后面加个零卖掉,还是打算发展几年上市套现?有人怀疑他造车的能力,李斌的蔚来风雨飘摇,贾跃亭的法拉第遥遥无期,戴森已经终结了汽车业务,谷歌也专做智能驾驶……黄宏生凭什么谈成功?
评车
成龙的功夫是什么?是存活的功夫。家电的功夫是什么?是价廉物美、无微不至的服务,客户有任何疑问都能随叫随到。我是家电行业出身,要把家电的优势、奋斗的文化,作为一个差异化优势,带入到汽车领域。
为了改变中国的环境,他宁愿在花甲之年二次创业,宁愿不做“富家翁”,也要在汽车行业放手一搏。
自1984年克莱斯勒在中国成立首家乘用车合资企业至今,中国汽车的合资之路已经走过35年。2017年,中国汽车年产销量分别达到2901.54万辆和2887.89万辆。但在以“保护”为名的竞争机制下,中国汽车始终处于“大而不强”的尴尬境地。
决定“造车”,黄宏生受到的质疑与冷漠各半,真诚的鼓励却不多见。
黄宏生:难修能力,苦修智慧。
开沃出品的电动大巴上市后,南京的大巴司机很开心地告诉他,车子开起来很流畅,加速时没有噪音,堵车也不用频繁地踩离合器了,和“百公里20升”的油耗彻底说再见了……说到这里,黄宏生锁紧的眉头展开了,眼角也漾起了笑意。
《汽车人》:进入汽车行业的初心是什么?
其次,中国汽车行业要向家电业学习。改革开放40年,家电从高高在上的“奢侈品”,到价廉物美的生活伴侣。中国家电打遍全世界,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家电输出国。
黄宏生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畅快、一缕向往,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苦中作乐却激情燃烧的日子。他说:“我就很想成为一名拖拉机手。现在回想,那时的我,心中已经隐约有了汽车梦。”
一个偶然的机会,黄宏生得知香港讯科将被收购,一大批技术工程师面临失业。于是他立刻联系这批工程师,以“15%股份、原始股东”为条件,将完整的技术团队收入麾下。从这一刻起,黄宏生和他的创维才算是正式进入“轨道”。
黄宏生的童年颇有几分“雾都孤儿”的模样。在中学教书的父亲因为专业被定为“右派”,为逃避打击而远走他乡;身为独生女的母亲考入“海南医学专科学校”,忙于学业而没有精力照顾他——虽然父母双全,他却只能靠年迈的外婆抚养长大。
从副厅级“官员”到“彩电大王”,从家电行业进入客车行业,黄宏生已经赢得两个回合的胜利。自电动客车转入乘用车,等待黄宏生的却是连声的质疑:前期研发的巨额资金、脱颖而出的核心技术从哪里来?逆流而上的自信、面对失败的勇气又从哪里来?
最简朴的方法,也是我多年坚信的理论。如果这是秘密,这就是我的秘密了。
黄宏生:首先,找对了人,再难的行业就成功了一半。其次,再坚持一下,就成功了。
有些企业想利用互联网+的热潮吸收大笔资金,想成为“超级英雄”;还有一些企业倒得很惨,他们忽视了最根本的东西——产品质量。
然而,乘用车市场的竞争态势却完全不同。这里,不仅有汽车行业20年来最大规模、最长时间的负增长,有特斯拉等造车新势力对汽车定义的“质疑”、对未来出行的“拷问”,有中美贸易摩擦对于消费意愿的降温、对于全球供应链体系的阻滞,有理性消费者对于产品品质的苛求、对使用体验的挑剔,还有华泰、力帆、铃木退市以及观致、长安PSA等待重组对于行业发展信心的打击……
从某种意义上,黄宏生打造天美、进入新能源汽车行业,不是为了自己的财富积累,甚至也不是为了实现梦想。
进入汽车行业,“南京金龙”是开沃集团的产业基础。前者虽然独立于“四龙一身”之外,但金龙品牌的背书力量不容小觑。那时,金龙与宇通已经完成了对合资客车品牌的“清缴”,国内用户对中国客车的品质与服务逐渐认可。在这样市场形势下,开沃陆续闯过品质关、工艺关、信任关与服务关,快速建立起市场与销售的良性循环。
了解黄宏生成长经历的人,不一定同意他关于“幸运”的论断;了解黄宏生奋斗历程的人,却会同意他关于“努力-幸运”关系的定义。他经历的苦与难,足以令最坚强的人落泪;他行动的执着、内心的坚韧,则可以令最慵懒、最懈怠的人发力奔跑。
进入汽车行业,无论开沃还是天美,都是“小学生”。但创维在家电业的核心技术、在商场中的奋斗文化,都是天美进入汽车行业的核心竞争力。
不同于乐视,黄宏生造车,已经理顺了资金来源。资金是黄宏生造车受到质疑最多的部分:受限于股东意愿,创维不可能直接掏钱造车;新能源汽车铺贴退坡,尚未结清的补贴还有不少是以应收账款的形式存在。